没有!

文果载心,余心有寄

【赤俏】临行前的夜晚

祝赤俏520快乐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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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瀛的夏日是藏在蝉的叫唤声中的。风怀抱着蝉鸣与濑户内海的水汽催着时间度过,也催得云霁月皎,好让这八月夜的愁不会潜滋暗长。


清水褪去一身风尘,俏如来护着蜡烛,踮着脚尖步步软绵绵地踩在走廊的木板上,生怕走出声响,影响其他熟睡中的人。素白色纱衣上蔓着金丝,在灯火的照耀下,宛如一团白花花的棉花上绣着金黄的不老山河,连绵不绝。


直到步入和室,赤脚踏上叠席的那一刻,俏如来才松了气。


这间居室比起西剑流其它间的要宽敞许多,勤快的侍女将它打扫得一尘不染,室内除了一矮桌、一蒲团,便再看不到其他生活物品,简单到似很少有人居住。室内相比室外多了几分清凉气,俏如来刚入内没有防备,差点打了哆嗦。


安置好蜡烛,从柜里抱出寝具。夜晚的任何声响都是敏感的,游移的杂声会被分毫析厘,毫无防备地扩散、放大。俏如来察觉到,一双木屐的轻碰声愈来愈近。


赤羽把提着的木屐悄悄留在门口,与俏如来的鞋子并排摆好,回身缓缓合上拉门。

“俏如来,吾还以为你睡了。”

俏如来只是笑着,对着赤羽比了个“嘘”的手势做回应,继续手头上铺棉被的工作。

光影摇曳下,留给两人的时间只有半指长的烛火。


赤羽脱去上衣,理好置一旁,来到俏如来的左手边,盘腿坐下。


被褥上道道参差的灰色褶皱像是细长的树枝,在纯白的海面上散落,用手掌安抚,四散开来,却又不甘愿,恢复到原来的地方。


火光来源于四尺外的矮桌,穿过所有的气息,为俏如来的白发描出金色的轮廓,又沿着脊背向上,将俏如来落在左肩头的发尾点燃,如未系的珍珠一端失力,垂垂地滑落。

“头发乱了。”


赤羽微微向前欠身,用气息控制着音量,让声音只流转于两人之间。


或许是靠近得突然,也可能是呼的气撞到了颈脖,这四个字像是挠痒一般,惹地俏如来肩膀一缩,实属有些无奈。再看向赤羽时,赤羽已经半跪在身后,持着木梳为自己顺着头发。


梳子是黑檀木制,月牙状的梳柄优美而刚韧,延伸着浮世绘风格的海浪花纹。梳上海浪,浪却不翻,一派和谐安稳的姿态。


梳齿细密,鹤发如羽,穿过倾泻的绸缎,千丝万缕,脉络分明。

挽来停在鬓前的发,指尖如穿过一池春水,又顺着指腹滑入指缝之间,像是被缠绕和围困,丝丝入扣,左不可,右不可,只可依着尽头的方向顺去,以指做梳。信浓川的江面行过渔船,留下的几束皱,被阳光映得淡黄清澈,闪耀的白光不知形状,往无限远的地方淌去。感觉便是这样。

梳齿间有多少句言语,便有多少束白丝覆在心头。赤羽梳得小心,不想梳齿遇到打结的发,弄疼了俏如来。

梳,从顶,经肩,至背。

每一丝,每一缕。

如爱弄,如舔舐。



燃烧在空气中的烛芯是焦黑的,只有包裹着它的透红的蜡知道,它原本只是一条细细的白线。可每当线想要露出自己洁白的身体、挺拔的身姿,那团光热总会紧随其后,不由分说地为线染上不属于它的色彩。


烛芯弓着腰,溺于自己造就的蜡海中,炙热所不及之处的蜡渐渐耸起,把海包围,似被臂膀环绕。


只等一处决堤。


“赤羽先生,该休息了,明早还要早些去码头。”

“嗯。”

两人各自收好衣物和饰品,俏如来欲吹灯,却被赤羽喊住。


“这个送给你,收好它吧 。”

是那把纹着海的木梳。

“八月海上多狂风,若你执意这个时候回去......吾只希望一路风平浪静,你能平安。”

“多谢赤羽先生......”

“蜡烛不用吹了,快熄了,不如多烧一会,让它善终。”



东瀛与中原隔海相望,来去必经东海,若坐船,需漂一月之久,且前后叵睹岸。

现在俏如来如月下蝉鸣声般清醒,深知此番来东瀛的不易,明早去了码头,下次再见这土地的光景就不知是何时了。也许几年,也许几十年,但也有可能......

俏如来把想法掐灭。他把头蒙进被子里,留出两指宽的缝隙用来呼吸,透过缝隙,他瞧见烁烁的火光趋于平静,释放出的颜色也渐渐力不从心,圆圈在缩小,而自己处于光影边缘,几秒后便会被黑色瞳孔吞噬,回归到太阳背面的世界。

一只熟悉的手覆到了俏如来的手背上。手是搭在手背上的,可指尖却有捉摸不透的力,似是要抓住什么的动作。隔着手心的纹路和常年握刀生出的茧,俏如来感觉到了温热,也感受到了炙热。似是有一道黑暗中不可见的光,贴着这副手背的弧度,弯出了一道弧线。



烛芯的最后一声叹会化成一束烟,悠悠而上,这一刻总会到来,无论是被人吹灭时,还是自我燃烧殆尽时。

光亮消失,海面上残余一丝白,孤零零地飘荡在海的中央。


“晚安。”



fin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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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笔生疏,漏洞百出,随便写写,感谢阅读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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