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!

文果载心,余心有寄

【赤俏48h|7时】醉酒

比较轻松的暧昧期he,醉酒的俏如来有很多可爱的小心思:)关于ooc我先提前道歉对不起。祝阅读愉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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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俏如来不太想这样安分,感觉像被副驾驶的安全带绑架了一样,极不自在,他撑着眉毛向上瞧着,隔着玻璃望一轮新月。

路边黑葱葱的树叶一片接一片地刷过,像是橡皮,把月的边缘擦得模糊。可树怎么会攀得上月亮,所以一定不是树的问题。到底是醉了,俏如来开始求证是薄云狡猾,或是这块伪装成透明的玻璃作祟。

按下车窗,玻璃全部滑进了车身,夏天的风混着夜色灌进车内,吹过泛红的脸颊,有些凉爽。深吸一口气,这片的空气还是那么干净。他趴在窗沿,眼前的景色尽收眼底,只是月亮还是刚才的模样,朦朦胧胧,云雾吹不散也弹不开。

俏如来不记得梦里月亮的样子,却觉得此时的月亮像是从梦里来。

一时间,那个在网络上流传的万能比喻在脑中浮现。

像极了……爱情?

“还是不舒服吗?”赤羽见状,关上了空调,也把自己这边的车窗按下,“酒桌上的酒能挡则挡,你的身体重要。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。”

“我在想车窗如果是磨砂的,是不是就完全看不见月亮了……”从俏如来口中说出的话,像是空中摇摇晃晃的肥皂泡泡。

赤羽不置可否。俏如来的迷糊话,他在半夜行驶的车内听过很多,醉酒的俏如来自有一套逻辑,人在车里,思绪像蒲公英一样已经飞到了另一个星球上。

看后视镜的时候,赤羽多看了一眼俏如来,一副很享受被风吹拂的样子,他想到之前听说俏如来家里有一只白色的布偶猫。

“明天还上班吗?”

“噢。”不知道有什么心思,俏如来好像早已不在车内。

一个转弯,月亮没跟上,跑丢在后头。



俏如来一直是独居,住所比较偏僻,很少有人知道具体的位置,赤羽虽然因为送俏如来来过很多次,但也从不知道门牌号。

到了地下车库,俏如来回家的步伐晃晃悠悠,又一个踉跄差点被挡轮器绊倒。出于关心,赤羽问要不要送他上楼,俏如来这次没有拒绝。

一开始,赤羽对这个提议不抱希望,只是关心先从口中始,半夜送醉酒的俏如来进家门这种事,以暂时的关系,多少应该避嫌,不能落得趁人之危的嫌疑。

至少在俏如来允许之前是的。



进门后,俏如来摸错了灯,赤羽打了手电才帮忙打开。

家中私人物品很少,是一眼到底得干净整齐,就连玄关柜上的树脂摆件除了一撮猫毛外也一尘不染。

俏如来瘫在沙发上,说要给赤羽倒水,刚准备借力起身就看赤羽坐在了身边,拿着杯水递给俏如来。

“我看饮水机旁边只有这一个杯子,是你的吧。”

“嗯……”

然后全然忘了要给赤羽倒水一事。

屋里没开窗户,突然安静的空气却有些燥热。俏如来懒懒地抿着水,缓解因醉酒或无所适从而通红的脸。

水杯见底,接下来该做什么?俏如来扭头,忽然呆住——赤羽先生居然坐在我的沙发上!这个进展是不是太快了!好像是我让他进来的?那么,他一定看见了我的杯子是陶瓷做的……啊,茶几上还放着唱片,他不会以为这是我最喜欢的乐队吧,这不是最喜欢的啊!我们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吗!

“赤羽先生要对我的地址保密啊!”俏如来盯着茶几蓦地紧张,大声说道。

“当然会保密的,这你一定放心。”赤羽被这一声骇得精神不少,“一会睡觉要帮你把卧室的空调打开吗?”

俏如来捧着水杯,看着水面晃荡,好像又回到之前呆滞的状态,过了一会才醺醺答道:“客厅的也可以打开,我想泡澡。”

“???”赤羽突然震惊,“太危险了!”

“我会把水放凉一些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看着俏如来迎面而来扑红的笑意,好像丝毫不察这个想法的危险。

赤羽实在不想坏了工作日最后一天俏如来美好的心情,思考如何才能让他改变主意,但是等自己离开,俏如来独自在家恐怕会更危险。

几句软磨硬泡下,两人商议,可以泡澡,但是门不能锁,要一直聊天交流,十秒没动静赤羽就会开门。


浴缸接好水,俏如来抱着常穿的米白色冰丝睡衣进了浴室,门一关,整间房子好像只剩下赤羽一人。

赤羽揣着手靠在浴室门口的墙边,开始担心自己一会走后,这个胡来的俏如来应该如何是好。室内的入水声刚响,一只小布偶应声而来,喵喵叫了两声,乖乖在门边坐下。

“它几岁了啊?”

“医生说是两岁,是被遗弃的猫,一年前跟我进了电梯,然后就一直待在我家。”俏如来声音在水蒸气间回响。

一年前,那个时候也好像刚认识俏如来。

“它有些怕人,赤羽先生不要见怪。”

低头看,那只布偶正隔着门盯着水声的方向,一动不动,尾巴快要搭到赤羽的鞋上,一点不像怕人的样子。

“它好像很担心你。”

“对,和刚才的赤羽先生一样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每次洗澡,它都会在门口等我,因为它害怕水。”

浴室里传来几阵划水的声音,不像在泡澡,玩水倒是有几分可能。

水声响了几秒,又没了动静。正当赤羽想开口时,俏如来喊道:“赤羽先生,我们来唱歌吧!”

“听我唱歌,我怕你的耳朵会突然进水......”

一般人在KTV里一鸣惊人的表现,多半是在浴室里练就的。

“我现在真的很开心。”俏如来捏了一下飘在水上的玩具小黄鸭,呱唧一声,“听小黄鸭唱得真好听。”

赤羽破罐子破摔,就由着俏如来的性子,希望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他不要记得太清楚:“唱什么。我会的歌不多。” 

“《燃烧吧凤凰》赤羽先生会吧?”

赤羽信之介倒吸一口凉气,实在想不到今天居然有这么多惊喜。

“......饶了我吧,换一个。”

“我看过赤羽先生在年会游戏上唱歌的视频,叫什么热爱105°的你,我还没有亲耳听过呢,好想听啊。”俏如来的声音像是在撒娇,这让赤羽无法拒绝的概率悄悄增加了。

那次年会的回忆着实不太完美,不过这的确是赤羽为数不多记得歌词的曲。为了拖延下一个俏如来突发奇想的精彩环节,赤羽勉强答应了下来。

“第一句是什么来着?”

“..... Super Idol的笑容都没你的甜。”

“八月正午的阳光都没你耀眼。” 俏如来来了兴致,晃着脑袋唱着,歌曲撞到瓷砖又弹回来,回音包裹着俏如来,确实有演唱会的范儿。

听到俏如来的歌声,门口的小布偶打了个哈欠,见怪不怪,趴在地板上放心地眯上了眼。

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搭着唱,勉勉强强把歌曲顺着。

难得见到俏如来这么开心,歌声中洋溢着单纯的欢喜,俏皮和认真各参一半,赤羽有些被感染,心头也浮起愉快的滋味。

快唱到结尾时,俏如来停住,说是要想想歌词,叫赤羽不要提醒他。

允后,俏如来没有想起遗忘的歌词,也没有其他声音。

“俏如来?”

呼唤的回音散尽,依然没有回应。

“俏如来你没事吧?”赤羽敲门。

连水声都是平静的。

 “冒犯了我开门了。”赤羽夺门而入。

俏如来歪着脑袋靠在浴缸里,鼻子淹没在泡泡里,缩着腿,没有动静。刚到俏如来面前,就见他忽然睁开眼,笑盈盈地看着还没刹住脚步惊慌的人。

赤羽不敢慢一秒反应,转过身:“当我没进来。”

“我知道赤羽先生不是变态。”俏如来接话后,空气顿时更加闷热,“我穿着内裤呢。”

刚才还在想,希望俏如来不要把发生的事记得太清楚,现在赤羽变了主意,他希望两人一猫当场失忆。

充满水蒸气的浴室里,不太容得下穿着衣服的人,起伏的胸口紧贴着渗着水汽的衬衫,赤羽扶着湿滑的洗手池边,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,可俏如来话迫使他必须得想个办法把场面圆过去。

“真穿了?”真穿了的话,赤羽的罪恶感倒是会小一点。

“没有。”

弄巧成拙。

赤羽不想绕着这个话题了,又道:“答应我,一会直接上床睡觉好吗?”

“再说吧,因为今天,我醉了……”俏如来弯着眼,眼尾晕晕的粉红。

确实醉了,醉酒真是好用的伪装,赤羽信之介想。

不管俏如来有没有穿内裤,浴盐球的泡沫很厚,除了露出的头和膝盖,粉色、蓝色和橙色的云朵将他盖得严丝合缝。

俏如来低头捏着沐浴球,挤着斑斓的泡泡,留下了一个本该不属于这个地方的人。



空调房永远是夏天出浴后最好的归宿,就像一股脑扎进无际的海,烈日当头再与世无关,背对着海浪,用最无防备的姿势来迎接它。

刚泡完热水,体内的温度止不住地往额头上挤出丝丝的汗,俏如来喊着好热,捂着涨红的脸不愿睡觉,最后是被赤羽塞进空调被里的。

“关灯了?我走了?”

“不要。赤羽先生这么着急走干嘛?”一声不要,回答了两个问题。

赤羽看了一眼腕表,凌晨03:04。

“即使明天是休息日,也不应该再熬夜了,三点了。”

“我渴了,想喝酒。”

俏如来不顾卧室门口站着的赤羽,擦过他的肩膀,去客厅拿了一瓶香槟和两朵高脚杯。一朵自己留着,一朵塞进赤羽怀里。又从书房推来一把电脑椅,靠在床旁,平日里俏如来在家待的最多的两个地方,就是床和这把椅。

显然是故意的,饮酒不开车,这是明目张胆的留客令,附近地广人稀,也不可能喊到代驾。

“这是我在家最常饮的一款,赤羽先生要不要试试?”俏如来坐在床上给自己浅浅倒了一个杯底。

拿出几朵高脚杯,便倒满几朵,香槟才是胜利的香槟。

“后门有夜班车站点,每个钟头的半点时会有一辆。现在走应该来得及。” 俏如来看着赤羽手中空空如也的酒杯,崭新得连清洗过的水渍都没有。

房间内的布光实在很好,墙壁上的射灯将每一隅都照见了底,把眼底闪烁的光抛进酒杯里,透过酒杯看着,四处皆是霓虹。

赤羽想,我真的要留下来吗?不过也好,俏如来说他经常会做噩梦。

“那,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
俏如来给赤羽倒了满满一杯。

“Cheers!”



酒瓶剩底,横在地板上。拦不住,香槟大半进了俏如来肚里,剩下的入了赤羽的喉,也有的洒在了床单上。

他们聊了很多,最爱的乐队,最不喜欢的冰淇淋口味,曾经的懊悔,言外之味。

这不是用来浅酌的酒,俏如来的脸蛋比来时更红,思考的时候竟靠在床头昏昏地睡着了。赤羽拉过被,给俏如来盖好肚子。

又拿起地上酒瓶,揉了把眼角,对着瓶口一饮而尽,不放过最后几滴。

夏季的黎明匆匆,漆黑的帆从东边被掀开一层又一层,低头,抬头,微弱的光已渐渐渗透进纱帘的缝隙。

房内到达适宜的温度,空调在吐出最后一口气后戛然而止。俏如来均匀而慢地呼吸着,脸上的红晕消退了大半。

赤羽的手机在节能模式下电量也撑不了太久,他轻轻把窗帘遮好,坐回到椅子上,闭目养神。

房间内只剩下两道微不可察的呼吸声,静谧得很。



俏如来含着泪醒了。梦里面对大海,身后是洪水,头顶是未到达的暴雨,他站在沙滩上,像是又干又烈的柴火,手中持着一朵系着红手绢的雏菊,默念着写在脚尖的三个字。

 “我爱你。” 

赤羽双睫微微颤动,不知是没睡,还是也做梦了。

俏如来盯了会儿天花板,又整个人钻进被子里,只从被角伸出手掌,凭着黑暗中的方向感去探赤羽的手。他摸到了肌肤的纹理,像是指尖,微微散发出热量,却又滚烫,是靠近时需要试探的温度。

“赤羽先生,在梦中吗?”俏如来轻声。

“是的。”

是谁在梦中,或是梦中有谁。

清晨的空气是最舒适的,适合呼吸。窗外的树枝上,传来不知名的鸟声,宣告着天已放亮,万物生机。

得到回应后,俏如来从被子里探出身子靠近,手臂撑在赤羽腿间的椅面上。赤羽没有睁眼,弯下了肩膀。

他逃不开了。

“醒了吗?”赤羽的声音很低。

“醉着呢。”

光的攻势渐起,破了纱帘的防线,阳光逐渐蔓延整个房间,像渔夫铺撒细而密的渔网,在任何角落,刚刚诞生的鱼苗都被捕捉。

趁着醉意将醒未醒,趁着口舌还未干燥,想再偷尝一口舌尖的酒。

二十年以水为生,一百次在酒与梦中活着。酒醉身,不醉意,偏妄想醉情,无论有心或无意,发酵的是最自然的冲动、最炙热的心,即使脸颊再烧,热烈不过沸腾的泪水。

厮磨的唇怎样都难毁,呼吸的交换,是阳光晒化的味道。

翻身在床,酒瓶被踢开,垂落的头发顺着床单褶皱肆意生长。晨间的风很缓,落在窗头,欲穿过朦胧情纸似的窗,敲击着狂野的梦。

屋里是新鲜的汗水味,被子被手掌揪成花,没有人质疑这喘息间的沉默,



赤羽在家里冲过澡,休息半天,待到午后才离开。

一张电梯门禁被添加到赤羽手机的NFC里。俏如来打趣地说,家门的门禁卡要看赤羽表现才能给他。

车内开着空调,车窗被晒得滚烫,柏油路都是闪亮的。赤羽戴着墨镜,看着远处的景物被蒸腾地争相摇晃。

绕了路,赤羽把车开到小区的后门,他看到了一个快烤化的牌子,被旁边的绿化和抬高的砖块包围,如果不是牌上条条细小的文字,看起来倒很像遗弃的私人广告牌。除此之外,上面贴了一张泛黄翘边的A4纸。

停好车,赤羽来到牌前。俏如来说的没错,后门确实有个夜班车的站台。

站牌年久失修,铁杆上印满了褐色的锈,还有几枚一碰就碎的卡通贴纸。

A4纸上的字早已浑浊,赤羽凑近,勉强能看出这是一张告示——这个站点已经被取消,落款处是一年多前的日期。

照俏如来所说,要乘坐这夜班车,恐怕只能回到一年多前了。

又是一年这个单位,那时候他们还不认识。


回到车里,尚存凉意。赤羽拨通了俏如来的电话。

“喂?”电话那头还有猫的声音。

“俏如来,今天早上有一句话我没给你回答。”

俏如来意味深长:“但是赤羽先生做到了有求必应。” 

路旁的树开得灿烂,沙沙作响,每片叶子都不住地奏鸣。

这是一句带着笑意的答案:“我也爱你。”

一滞后。

“我早知道。”


Fin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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雏菊与红手绢来自舒婷的诗《“我爱你”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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